李飞飞
其实是很少见的“拿美国护照的中国人”,而非“黄皮肤的美国人”。
她曾经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表示,如果自己有幸拿到诺奖,她一定会以中国人的身份去领奖。
并且她表示尊重那些选择成为“黄皮肤美国人”的华人新移民,但是她永远是“拿美国护照的中国人”。
当然,我们都知道李飞飞所谓的“中国人”指的是文化上的中国认同。
李飞飞之所以有强烈的中国认同,可能和她在美国时遭遇到强烈的种族歧视有关系。
李飞飞所在的新泽西帕尼帕西镇
,华人数量从1980年的4%,上涨到了2020年的38%,李飞飞到的1992年,华人新移民数量从1990年的10%上涨到了2000年的18%。
白人数量则从1990年的85%下降到2020年的44%。
而且帕尼帕西真是一个典型的白人中产社区,黑人居民数量1980年是3.4%,2020年还是3.4%。
展开剩余73%许多国际大公司也把美国总部放到帕尼帕西,比如意大利费列罗、雷克萨斯总部、丰田金融服务公司总部、太阳化学等等。
换言之,华人新移民其实是影响不到帕尼帕西镇白人的工作机会的。相反,华人新移民的存在让帕尼帕西镇的白人居民生活质量有了极大提高。
华人洗衣店、餐厅多了,洗衣费和餐费降了。
而李飞飞一家作为新移民,尤其是她父母不太懂英文,是生活在镇上最底层。
但是,帕尼帕西镇的中产白人却非常不喜欢来自遥远东方的新移民,不管是中国大陆还是中国台湾省。
李飞飞在自传里说过,她在高中时(1995)只敢和同样华人血统的同学躲在图书馆角落里说中文。(夏季帕尼帕西镇华人数量10%-18%)
她还亲眼目睹了一位来自中国台湾省的男同学因为不小心碰到了白人同学,被白人拖到教室走廊外暴打,很快又有另外一个的白人学生加入殴打台湾男生的队伍。
李飞飞目睹了台湾小哥被打的蜷缩在地上,鼻血溅的走廊里到处都是。
两个白人学生一边打一边口中还叫骂着。
李飞飞在旁边害怕极了,她特别担心下一个被打的就是她。
她在自传里说,她拼命学习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希望得到老师的庇护,不会被白人学生殴打。
至今帕尼帕西镇依然只有一所公立高中,李飞飞还成了这所学校的“知名校友”。
李飞飞一家原本是带着对灯塔的向往来到美国的,她一家,至少她的父母是希望全家融入美国,成为黄皮肤的美国人的,但是种族歧视却让李飞飞在远离东亚内陆几万多公里之外,因为外部的歧视,不断强化了她的“中国认同”。
最终让李飞飞成为“拿着美国护照的中国人”。
其实李飞飞和另一位华裔美国科学家钱永键
是很好的研究案例。
同样在青少年时代遭遇了种族歧视,钱永键选择了让自己更努力的融入美国,成为“黄皮肤的美国人”;而李飞飞则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不断强化自己的“他者”认知,最终李飞飞成为坚定的、文化上的中国人。
ps:钱永键在自传里说,他家一直被歧视;他爸明明有很体面的工作和收入,但是当地中产社区就是不卖地给钱永键一家(1960年代);最后是他爹写信给州长,当地开发商才把社区垃圾用地卖给钱永键。
钱永键和他哥哥很长时间是社区学校仅有的有色人种的学生,他虽然没说有没有被歧视,但是可想而知。
钱永键把自己遭到的歧视和霸凌归咎于自己的肤色,所以他很小就拒绝吃中餐、在家说中文,努力想把自己变成黄皮肤的美国人。
他自己都在自传里说,由于他拒绝吃中餐,他父母都说他是“小洋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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